奥利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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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冬至记忆

离婚前每年冬至,我们都会包饺子的。

从第一次被他带出去作为女朋友给大家认识,就是在他广播台圈子的冬至饺子聚会上。到后来我们自己有住的地方了,在东湖边租住在一个带花园的简陋小房子开始,到后来三室一厅并用来做民宿的家。每年冬至我们都会邀请好友们到家里来,剁馅儿擀皮儿包饺子煮饺子看电影玩桌游,五年过去,每年如一,冬至请好朋友一起包饺子,已经成了我们家庭的传统。

2016年的冬至,我怀孕六个月了,我们依然早早地做了聚会准备,以为每一步都会像往年一样。但在第一步:“列好友名单”上面,我就嗅到了一丝问题。

先写出拟邀请的好友,问问是否有空,再确定实际能来的人数。我和他拿了一张纸,想一个人写一个名字。前面几个人都是他的好基友,很顺畅地写下来都没问题,当写到渣婷婷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丝古怪,我是能察觉到的。

到了第二天,我想试试他。就说,“我们来确认一下能来的人吧。”我把写了名单的纸拿出来,“这个,她说能来。这个,她说带家属。“我一个一个地打钩。”这个,有事不来。”我把名字划掉。“哦,这个渣婷婷,你问了没?”到她了,我用笔尖指着她的名字,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有点支支吾吾,“还没问呢。大概率是来的,但也有可能有事。她到最后再确定吧。”

当时我的直觉已经很稳了,这个人有问题!有大问题!

9月份为了怀胎不稳的我能方便上班,我们在单位对面租了一个两室一厅,我妈每个月把房租打给我。刚搬进去不久,他问我,还有一个空房间,能不能租给他的同事兼好友渣婷婷。

我说,“有毛病吧,她就算要租房子也在你们单位附近租啊,跑过来这么远跟我们住干什么。”他说,“因为我每天也要上班的,她可以蹭我的车上下班,赚点油钱。我们又可以赚房租又可以赚有钱,何乐而不为呢?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说,“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同事天天蹭你的车上下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俩夫妻呢。反正我不允许。“他说,“不蹭车那也没问题啊,这是地铁站出口,坐地铁也方便嘛。”我说,“说不通。不能让她住进来。”他说,“她现在租的房子到期了,现在正在找房子。一个在武汉孤苦伶仃的女生挺可怜的,我们现在正好空一间,给她住很合适嘛。而且你怀孕不方便行动,搬家我还请她来帮忙了,你都不谢谢人家。”我说,“搬家你请好基友帮忙才说的过去,请她就奇怪了啊。不行就是不行。”

这番你来我往下来,渣婷婷这个人在我心里已经拉响警报拉得爆表了。不过想着我怀着孕,不去动这个气。

没想到9月份的租房风波刚刚过去,12月冬至又开始骚动了。

行,我就让你来。

聚会前一天我们把往年包饺子的照片都找出来做了一个H5的电子邀请函,最后还附上了来我家的地图和路线,就跟别人的电子结婚请柬似的。

我还准备了好多小卡片和彩色图钉,我说客人们来了都签个到,留个电话和微信,钉在软墙上,可以互相加一个,交个朋友。其实这群人里面联系方式我基本都有,我就想搞到渣婷婷的手机号和微信。没想到她精得很。没有提前来也没有踩着点来,按照我们在邀请函上说的时间,她迟到了很久才来。来了之后我特地出来迎接,拿着小卡片和笔让她签到,她拒绝了。他很绅士地说,她不喜欢社交。不想留联系方式就不留,不要逼人家。

那天我们客厅没有开灯,用投影在放电影。是《让子弹飞》还是《驴得水》,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我穿得好像是一件中式风格的短袄,肚子已经隆起很多了。大家聊天的时候也在很热情地畅想着我们小宝宝的模样,还在有奖竞猜会是小小张还是小小贝。渣婷婷一直窝在客厅沙发上吃零食,也不跟谁说话,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和视线。

到干活的时候,大家都分工明确,有的洗菜有的切菜有的揉面,忙得不亦乐乎。我家厨房不大,是细条形状的,只能站两个人,再多人了就有点转不开。其实平日里两个人在厨房里肩并肩忙碌的时候,倒也更会显得亲密和愉快,洗碗还可以搂着对方的腰去洗。除去厨房里洗菜和切菜的客人,更多的人是在厨房门口的餐厅里。有一张伸展开可以容纳8人的长方形餐桌,大家围坐在桌边流水线工作,有说有笑,有暖气,有音乐,有美食,一切原本应该是很美好的记忆。餐厅的灯是我选的,黄色灯泡,那个灯光的颜色更显祥和温暖,餐厅的背景有一张很大的世界地图,墙上有我们从宜家买回来的装饰画。冰箱上吸满了我们从各地带回来的冰箱贴。放零食的架子上有绿色的植物插在装着水的干净花瓶里。餐厅是我最喜欢的家的一角。

吃完饺子玩了桌游,照顾到我是一个需要早睡的孕妇,大家决定不嗨太久。走的时候我说,"我们拉一个群吧,今天拍了不少好玩的照片,到时候直接丢群里,就不一一发了。"他马上说,“要不我这边的朋友我拉群,我来发。你那边的朋友你拉群,你来发。”我说,“都是朋友了还分你的我的?快,我已经把群都建好了,各位扫我。”他说,“如果有人不想进群,你就不要逼人家了。”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众人也都等着散场。碍于给他留面子,我就不再坚持了。

客人带来的零食和我们自己准备的零食都很多,水果也没有吃完,分装好了让大家带走。我的同事JJ在下楼的时候拉住我,指着渣婷婷问我,“那个女生是谁啊。”我说,“怎么了,他的同事。”JJ说,“他俩关系不一般。”心里“咯噔”一下,我故作轻松笑了一下,说,“他俩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罢了,不然也不得请到家里来聚会。怎了?”JJ依然神情紧张地说,“你要留意一下,我撞见他俩单独在厨房了。”后面的话由于别人打岔,她没有再讲下去。

到了楼下,我偷偷嘱咐我的闺蜜X留意一下渣婷婷的住处。X和她老公一起开车来的,听说渣婷婷住洪山广场附近,喊着请她上车,说他们也住那附近,正好可以顺便带她回去。她也直接拒绝了,说自己回去。我的闺蜜也不再坚持。

送走了客人,聚会上的一切反常表现我都记在了心里,一直很久以后他们的事情破败,一切线索和伏笔全部都解释得通了。

我们的婚姻结束在2017年孩子出生后不久。

从那以后的冬至,我再也没有包过饺子了。

家里的餐厅,厨房,客厅的沙发,投影。都不再喜欢了。

现在每到冬至,我都会想起以前的每一个冬至,包括那一个。

我的冬至,从此毁了。

以及,上面提到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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