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No.4】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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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充满了离愁别绪，今天下午，这篇帖子发出来的时候，应该也是高考Z后一门结束的时间。无数学生在这个暑假毕业进入社会开始自己人生新的旅程，也有无数学生在这个暑假升入高一年级，或者高一级别的学校，或者分班认识新的同学、朋友。同样的一间教室、一所学校，见证了多少分分合合。

数日之前的午夜，坐公交回家，上来一群学生，几个女生都蛮漂亮，途中有了空位，一个女生说：“XX，你坐，我坐你身上。”正在旁人羡煞之际，男生表现得极不耐烦：“你自己坐吧，那么小的位子怎么坐啊。”，那个女生只好自己独自坐下。正值青春年少，有大把的光阴挥霍，有太多的缘分不知道珍惜，当青春渐行渐远，蓦然回首，方知它弥足珍贵。

考大学，哪怕是个三类大学对于当时正在读高中的我来说也是件遥不可及的事，甚至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大学对我来说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仅仅存在于幻想之中。每天浑浑噩噩，完全没有未来。整个年级500人左右，我一般在倒数50名以内徘徊，每天只要你在班里不闹事，对于老师和其他学生来说，我就是一团空气。无数个午后，当阳光从窗外洒到我的课桌上，我思考Z多多的问题就是：将来是进本地国企当工人还是学个手艺去打工？打工是去广东好，还是去东南沿海好？

“从此以后，努力用功读书，竟然变成一件非常热血的事”“喜欢对的人，身上会发光噢。”第一次认识她的情形依然记忆犹新：那个刚升入高二初秋的下午，两个班因为老师有事，第一次合上体育课，站在我乒乓球台对面的那个身穿白毛衣梳马尾的女孩子瞬间击穿了的心！她的班级在我班级的斜对面，我们每个月月考都会把成绩贴在教室前面，一个晚自习后，我故意拖拖踏踏Z后走，就是为了去她的班上看看她的名次，她的成绩也依然记得：年级第17名！在我们这种省重点高中，年级前20考个985是一点问题没有，就看能不能TOP5,TOP10！浑浑噩噩活了十几年的我第一次真真正正体会到自卑的涵义。

我不知道别的男生心中的“沈佳宜”是什么样子，至少我心中的沈佳宜和原著很像：成绩优秀，刻苦学习，清新，梳马尾。她很喜欢听黎明的歌，尽管我一直觉得他唱歌真的很烂，但是每次只要黎明一出新的专辑，我就会第一时间买来磁带，借给她听。在我眼中“柯景腾”是幸福的，至少他们是前后桌，而我跟她却是两个不同的班级，每次换座位，两个月才能抬头从门缝中整天看到她的身影，平时只有课下才能见上一面。每天下课，为了能见到她，就缠着她问化学题，她是她们班的化学课代表，那个时候的化学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天书啊，150分的月考，基本只有30-40分，问她题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给我讲题，脸颊绯红。从此以后，我每天学习到凌晨3点多钟，晚自习之前的大课间在老师打羽毛球的时候，我在旁边等着老师打完然后问数理化的题目（现在羽毛球已经成了我Z拿手的运动项目，并一直以此为消遣健身）……如此这般，也是希望和她的成绩差距不至于那么大而已。如果将来有朝一日能和她在一起，自己能够配得上她。

到了高三元调，老师还没有在全班公布成绩，其他同学提前去打听了分数，回来敲敲我的桌子：“XX，你数学127分，可能是全年级第一！”那个晚自习的课间，我一个人去学校后山待了很久，晚自习也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寒风吹打着我，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后来我走进教室，班主任看到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批评我，只是冲我点点头让我回到座位上。课后其他同学告诉我，班主任一进教室就表扬了我半个多小时。

高考如约而至，不以某一个人的喜好或提前或推迟。对于那个女孩来说，东华大学在我眼里也不应该是她的真实水平吧，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只报东华大学？她说复旦交大同济都没有把握。而我，也没有。考完估分，我离同济还有很大一截的距离，上海也是我Z心仪的城市，但是又实在不想去东华大学，Z终就报了本省一所还可以的大学。Z终被这所大学录取，在当时我们学校算是放了一颗“小卫星”。回望这两年，如果没有她在我生命当中出现，我估计我绝不可能考上这所大学，如今的我Z有可能就是某厂资深打工仔一名吧。

在那个QQ还不是很普及，手机还属于奢侈品的年代，联系基本就是书信和长途电话了，但是寝室有时又是经常会换的，一换寝室，电话号码就“查无此人”了。哪里像现在，分手之后光删联系方式都要删半天，还未必删得干净：手机号码（说不定还N个），QQ号码（也是N个），座机号码，微博，微信（依然是N个）……渐渐地，她就已经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

这篇文章断断续续敲了一下午，多年前的一个偶然机会得知了她的消息：她已经结婚了，而且应该过得很好。虽然自己也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种情形，也很清楚地明白，正常也是这种结果，但是当我真真切切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仿佛还是像被瞬间掏空了一样地难受，这也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我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知道这个消息自己会是什么反应，我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为她高兴，为她祝福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心里是这么地难受。《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快结尾的时候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你不懂了，如果你真心喜欢过一个女生。你就会发现真心祝福她跟别人永远幸福快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对啊，像我们这种背后放箭的才叫做真爱。”也许这句话真的是对的，呵呵。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如今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在上海我在武汉，清晨起床忙碌地工作一天，然后回到家，过着万家灯火的日子，匆匆忙忙，劳劳碌碌，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解决问题，青年、中年、老年……一生，如流星一划而过。

“你相信平行时空吗？也许在那个平行时空里，我们是在一起的。”

听海涛的声音

其实，对于是否写这篇文章在提笔之前，我的内心也是挣扎过的，我自身的性格自己清楚，不是那种“过了就过了”的“没心没肺”的人。想想恰逢高考，这次征文的主体又比较契合，于是咬咬牙还是写吧。真正写成以后，自己的心情又久久不能平静：仿佛隐藏在心底多年的伤疤又被自己用刀子挖开一样难受。

上海，可以说是中国Z发达的城市，没有之一，每年有无数在上海拍摄的影视作品通过大小屏幕呈现给观众。每当剧中涉及到上海这座城市，尤其是镜头扫过黄浦江、扫过东方明珠、扫过外滩建筑、扫过白渡桥、扫过上海的弄堂……我的心依然会微微一震：让我有种在这座城市生活许久的错觉。当这种错觉一闪而过，心头还是会失落。

今天才仔细地算了一下，离我自己高考已经过了17年，之前潜意识里一直以为有二十多年了，高考、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又仿佛就是昨天。我曾经无数次假设：如果没有那次体育课意外地合上，如果没有在那个时间她恰恰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她没有在高中关键的时间节点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我的人生会是怎样？虽然如今现实中的我并没大富大贵，但是在武汉这座城市我过着相对安稳知足的生活，这一切都得益于她及时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可以说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甚至改变了我的一些性格。如今再想起她，虽然有种种遗憾和不舍，但更多的应该还是感谢感激之情吧。